書桌角的玻璃杯里,泡著奶奶從東北寄來的曬干的甜姜,湊近一聞,辛辣里裹著暖暖的甜意 —— 這股熟悉的味道,一下子就把我拉回了 2024 年春節(jié)前,在東北奶奶家度過的那段日子。在我記憶的星河中,那段時光就像最亮的一顆星,一直閃著溫暖的光。
離春節(jié)還有半個月時,我就像小尾巴似的天天纏著爸爸問:“還有幾天才能去奶奶家呀?” 爸爸總笑著刮我的鼻子:“小饞貓,是不是又想奶奶包的酸菜餃子啦?” 其實我心里更惦記的,是東北那漫天飛舞的大雪 —— 我早就盼著能在雪地里撒歡兒了。
終于盼到去奶奶家的日子。第二天清晨,我還在睡夢里,就被窗外透進來的一片潔白光芒晃醒了。我揉著惺忪的睡眼,跌跌撞撞跑到窗邊拉開窗簾,“哇!” 我興奮得一下子跳上窗臺 —— 外面正下著鵝毛大雪,雪花撲簌簌地往下落,房頂、樹枝、遠處的小山丘,全裹上了厚厚的白棉被,整個世界就像童話里的冰雪王國。奶奶端著熱牛奶走過來說:“這場雪下得好!上午就帶你去南山公園堆雪人?!?我攥著拳頭蹦蹦跳跳,心里悄悄想:這個冬天,肯定會成為我最難忘的回憶!
出門前,奶奶給我裹得嚴嚴實實:厚棉襖、棉手套、雪地靴,連圍巾都繞了兩圈,我活像個圓滾滾的小企鵝。一進南山公園,積雪就沒到了我的膝蓋,踩上去 “咯吱咯吱” 響。我手腳并用地往雪堆里鉆,屁股一扭一扭的,雪灌進袖口也不管,活像條快活的小泥鰍。爸爸看著我這模樣,笑得直不起腰,指著我喊:“瞧這小雪地蟲!” 我不服氣地團了個雪球朝他扔過去,大聲喊:“哼!我不是雪地蟲,我是雪地戰(zhàn)士!”
堆雪人時,我漲紅了臉,雙手推著雪球在雪地里跑,累得呼哧呼哧喘粗氣?!盃敔?,這個雪球夠不夠大呀?” 我舉著凍紅的手喊。爺爺直起腰捶了捶背,瞇著眼睛瞅了瞅:“再滾一圈!保準比你爺爺?shù)亩亲舆€圓!” 等我們給雪人安上胡蘿卜鼻子,戴上用舊報紙折的小帽子,我咧著嘴樂開了花,拉著奶奶的手喊:“奶奶快拍照!我的雪人比童話書里的還好看!”
最刺激的還要數(shù)滑雪!奶奶站在雪坡頂上,扯著嗓子喊:“慢點兒滑!抓緊旁邊的扶手!” 我坐在滑雪板上,沖奶奶扮了個鬼臉:“放心吧!我可是滑雪小冠軍!” 說完,我輕輕一推雪坡,滑雪板就 “嗖” 地滑了下去。風裹著雪沫子往耳朵里鉆,臉頰凍得紅撲撲的,卻像含了顆薄荷糖似的清爽。我的笑聲跟著雪沫子一起飛出去老遠,連風里都飄著自由的味道。
接下來的幾天,我和爸爸幾乎天天去公園打雪仗。我總貓在樹后面,偷偷捏個大大的雪球,趁爸爸不注意,猛地朝他扔過去。雪球 “啪” 地砸在他身上,爸爸故意捂著臉喊:“哎呀!疼死啦!我投降!我投降!” 我們在雪地里追著、鬧著,最后累得躺在雪地上,望著藍藍的天空直喘氣,連呼出的白氣,都像是帶著笑聲。
返程那天,我趴在車窗上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窗外。遠處的南山公園漸漸變成了一個小白點,可那些在雪地里的歡樂時光,早就變成了閃閃發(fā)光的星星,藏在我心里最軟的地方。就像現(xiàn)在,指尖碰到玻璃杯壁的溫涼,我忽然想起奶奶煮的甜姜湯 —— 那股子暖,早跟著雪地里的笑聲,一起鉆進了我的回憶里,每次想起,嘴角都會不自覺地揚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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