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學鈴響起時,窗外的雨幕已經密得看不清校門口的梧桐樹。我數(shù)著前面同學的花傘一朵朵消失在雨里,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——今早媽媽塞進書包的傘,此刻正安靜地躺在玄關的鞋柜上。
"馨馨!"
這聲呼喚穿透雨聲撞進耳朵。我看見媽媽舉著傘在校門口跺腳,她的雨靴已經濺滿了泥點。我們擠在這把小小的傘下,像兩片緊挨著的樹葉。雨水順著媽媽的發(fā)梢流進衣領,她卻只顧著把我往里面拽:"別淋到肩膀,會感冒的。"
一輛轎車呼嘯而過,媽媽突然轉身把我整個環(huán)住。泥水在她背上炸開,像幅抽象畫。我貼著她濕透的襯衫,聞到雨水也沖不散的淡淡洗衣液香。她的心跳比雨聲還響,撲通撲通震著我的耳膜。
現(xiàn)在每當下雨,我總會下意識摸摸右肩——那里永遠干燥溫暖,因為記憶里永遠有把傾斜的傘。后來我才明白,母愛從來不是驚天動地的壯舉,而是雨天里始終偏向孩子的那半邊晴空。就像此刻我寫下這些文字時,窗外的雨滴正在玻璃上畫著當年那把小傘的形狀。
(指導教師:杜舂霞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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