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,到哪里都是流浪;心若有棲息的地方,江湖之大,四海為家。——題記
夏時,在蟬的鳴叫中,在蟬的生命最絢麗的時候,我提著裙擺走向舞臺,燈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,我從容不迫地坐在沉寂的三角鋼琴前。待轟鳴的掌聲停息,場內鴉雀無聲,提手,落鍵。
在我剛開始學琴的時候,興趣十分濃厚,空閑的時間幾乎都用來練琴了,為了不打擾鄰居休息,每晚九點的時候才會戀戀不舍地合起琴蓋。我對鋼琴的愛護更甚,那時的它從來都是黑亮亮的,哪怕有一個指紋印我都會用沾了酒精的軟布擦拭干凈。我天真地認為自己的熱情會一直持續(xù)下去,完全低估了歲月的磨滅力。
“我不想學琴了,太麻煩了!”隨著年齡增長,課業(yè)負擔的加重,學彈鋼琴于我而言不再是快樂,而是多余的閑事。我對鋼琴的厭惡感一天天地增長,總是想著法子逃避鋼琴課。父母一次又一次的勸我再堅持學一學,我總是用不滿甚至粗暴的語氣,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。
長大了,不知為何,所有的委屈都喜歡憋在心里,都不愿與任何人傾訴,日日活在別人的目光里,都連哭泣都找不到合適的角落。我的目光落在被我荒廢了許久的鋼琴上,我輕輕打開琴蓋,感受著琴鍵光滑的觸感,它堅硬冰冷的身軀在那一秒變得溫柔。它沒有生命,卻有自己獨特的感情。我用手指與它交談,與它分享我的快樂,傾訴我的痛苦。它是那么耐心,那么溫順,認真地傾聽我的心語,把我的喜悅變成兩份,把我的悲傷全部吸收,用溫暖的聲音擁抱我的心靈。從那時起,我把記憶中曾對它的熱愛與厭惡刪除,只留下它的平靜和美妙。
一曲奏畢,在琴鍵上飛快舞動的手指慢慢停下,腳下的延音踏板踩實,鋼琴悠揚的聲音回蕩在廳中,我站了起來,向舞臺下的眾人鞠了躬,評委們低頭耳語,然后點了點頭,我竟然全票通過了。臺下的觀眾為我鼓掌,還有站起來的人,有我不認識的陌生人,有我的親人,有我的朋友。
音樂的靈魂,或許是壯烈,或許是傷感,但平靜的態(tài)度總是那么吸引別人。與鋼琴的相識,是我最大的榮幸,它教會了我淡然,影響著我的成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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